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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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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饒聽南一臉懵逼地迅速被拉上主席臺發表獲獎感言嘴裏甚至還叼著顆糖。

於是,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她沈默著嘎嘣嘎嘣嚼著嘴裏的硬糖咀嚼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徹整個會場。

當眾表演完吃糖後饒聽南輕咳一聲,開始發表獲獎感言。

“很抱歉耽誤了大家30秒。”

“但是本著貫徹節約運動的精神我必須得吃完更何況是左總給的。”

臺下頓時響起了零零散散的笑聲。

饒聽南耳朵微紅,心中卻多了絲莫名其妙的感慨。

上一次這麽多人看著自己發言是什麽時候來著?

三個月前?半年前?

當時自己大概還在唐傾,是一個新品發布會。

其實自己是很渴望聚光燈的吧。

“唔,怎麽說?其實,我不是很想抽到這個獎。”她聲音裏含著笑意,攝影師極為雞賊地將攝影機對準左止元。

果然,左總臉黑了手指一下又一下,噠噠噠的用力敲著桌面。

“我比較想要那個特等獎,雙人游。”

大概是因為饒聽南臉上的笑容太過親切以至於臺下居然有人不怕死地高喝一聲,“和誰?”

饒聽南還沒反應過來臺下好幾處地方零零散散響起樂子人的呼應“和我!”

左總驚詫左總震怒左總站起身往回看。

“剛才說話的那幾個人下周一 因為左腳先邁進公司被開除。”饒聽南忍不住笑了隔空安撫著炸毛的左總耳朵微紅。

“到底和誰,你們心裏應該清楚。”

臺下響起口哨聲和哄堂大笑。

“話說回來,”饒聽南打量著手中精裝的簽名照,“這張照片還是我和左總一起選的,早知道能被我抽中,當時就應該再好好挑一挑。”

比如,那些更漂亮的,穿著吊帶小裙子的旅游照,因為露出了胳膊和鎖骨被自己無情pass掉了。

左總忍不住了,拿起桌上的話筒。

“你下來,這麽不樂意就重新抽。”

“哦哦哦哦哦!”臺下再次響起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歡呼聲。

“我不,”饒聽南哼哼唧唧,眸中漸漸含上笑意,“這對我來說,很有紀念意義。”

她終於不插科打諢了,而是溫和地看著禮堂眾人。

“我來左氏,大概還不到兩個月,這兩個月,我開始嘗試扮演了之前二十多年生命中從來沒有扮演過的角色。”

會場安靜下來,看著臺上侃侃而談的女人。

“怎麽說呢?這兩個月,對我來說確實是一種非常新奇的體驗,”她輕笑著,“比如終於可以悠閑地睡到自然醒,不用連軸轉地和各種人開會談判;終於不用做擔起一切責任的那個人,而可以把目光放在身邊的事……以及身邊的人上。”

還有很多東西,她沒說。

終於可以卸下那些無謂的包袱,躲在一個人懷裏;終於享受到了被人寵著,她眼睛裏全是自己的滋味……

她沈默了許久,攝影師給了她一個面部特寫。

她看著某個方向,眸光變得溫柔又黏膩。

“所以……謝謝左總。”

左止元嘀咕一句。

“算你過關。”

可她的唇角卻也不自覺揚起。

臺下響起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響亮的掌聲,許多人瘋狂鼓掌。

【救命,這是表白吧,是表白啊!】

【想什麽啊,她倆應該早就表白過無數次了】

【但是這是當眾的啊嗚嗚嗚】

【我一開始還以為饒助理是一個喜劇演員,居然還有抖包袱的天賦,嗚嗚嗚,沒想到,這個女人好會煽情】

【哪個喜劇演員不會煽情?】

【此處禁止出現春晚笑話】

【我把民政局搬過來了,請你們,速速結婚!】

饒聽南步下主席臺,將簽名照揣在自己懷裏,開開心心回到了座位。

左止元湊過去笑嘻嘻的安撫,“北歐那邊,我年後帶你去?”

“不用,”饒聽南唇角噙著笑,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我說了,抽到獎了再去,抽不到還不如在家裏曬太陽。”

她將簽名照擺在桌上,靜靜欣賞著照片上青澀而又意氣風發的左止元,心中泛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昨天,自己尚在感慨,錯過了左止元那樣一段精彩的人生。

明明那時候自己擁有她,卻從來沒有認真看看她。

直到失去了,才知道可貴麽?

可今天,她居然抽到了這張簽名照……就像,某種失去的東西,以一種極為離奇的方式重回了自己懷抱。

她忍不住擡頭,看著身邊的左止元。

“真的不是你暗箱操作的?”

“真不是我,”左止元辯解,隨後聳聳肩,“不過我一直希望你抽到這個,可能老天聽到了我的祈禱?”

“我確定左總不是在暗箱操作,因為我剛才才和她說想抽一個二等獎,”裴良夜語氣詭異,“但左總,您可能真的有點玄學在身上。”

比如,第二輪二等獎的抽取,大屏幕上出現了裴良夜的臉。

不是神秘獎品,自然也沒什麽獲獎感言,但是這一輪領獎的人大都戰戰兢兢擠在後頭,看著裴良夜拿了盒子下臺後,才一溜煙地領獎跑下臺。

饒聽南又叼住了左止元餵過來的一顆糖,含在口中,感受著嗓子眼裏的甜意,欣賞著新到手的熱乎簽名照。

突然,一直熱熱鬧鬧的會場再次安靜下來,饒聽南茫然擡頭。

又怎麽了?

大屏幕上沒我啊?

等等,有左止元?

裴良夜再次忍不住感慨,“左總,你是真的有點玄學在身上的。”

饒聽南茫然扭頭問她,“這是什麽獎?”

“第一輪特等獎,”裴良夜語氣古怪,“你心心念念的北歐雙人游,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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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成功的一次年會,”左止元坐在總裁辦公室,把玩著手中的特等獎獎券,笑咪咪地看著面前兩大部長,“我覺得的確可以把這個年會習慣繼續延續下去,你們覺得呢?”

抽到了個四等獎的李春蟬煞有其事地點頭。

而財神爺鐵公雞褚凡君呢?他嘆氣聳肩攤手,“您是老板,您最大咯。”

“哈,之後的事之後再說吧,留下二位,是因為要加點小班,開個小會,”左止元笑著示意饒聽南,後者將兩份文件放在了兩人手中,“這是我初步擬定的人事調動的名單,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下周一公示,年後執行。”

褚凡君笑瞇瞇地翻開,看著上面自己熟悉的名字,滿意地點點頭。

而李春蟬也一樣。

“我沒什麽問題。”兩人異口同聲,“就按照這個來吧。”

……

送走了褚凡君和李春蟬後,裴良夜懶散站在一旁,手裏端著杯咖啡。

“我們能忽悠過他倆一時,但是肯定忽悠不了一世。”

她小口小口抿著苦澀的液體,聲音含糊不清,“李春蟬還好,她本就是保守派,樂意保持現狀,但是要特別註意褚凡君,等他反應過來,反撲可能會相當恐怖。”

“好在我們已經有了緩沖期,也對他的勢力也有了些心裏準備,”饒聽南緩緩說著,不顧裴良夜異樣的眼神,“拜節約運動所賜,什麽牛鬼蛇神都露出馬腳了。”

“嗯,”左止元閉目養神,“年後肯定有一場硬仗要打。”

“對了良夜姐,你今年年後打算回福利院看看嗎?”她睜開黑白純粹的眸子,看著面前的裴良夜,眸色有些遲疑,“你好像很久沒回去了,老院長……她會很想你的。”

裴良夜抿著唇,沈默了會,搖搖頭。

“還是暫時不回吧,”她迅速扯開了話題,“我會隨時註意褚凡君的動向,你們放心出去玩。”

“嗯,辛苦良夜姐了,不過……我覺得我們大概是可以過一個好年的,”左止元自知這是裴良夜的痛處,也不追問,臉一紅,扭頭,笑吟吟地看著饒聽南,“中國人嘛,大過年的,以和為貴。”

“的確,”饒聽南緩緩開口,“褚凡君是個有鄉土情節的人,即便是發現了異樣,應當也不會在春節期間發難。”

“有道理,”左止元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隨後極為生硬的轉移話題,“唔,那什麽,現在是放假了對吧,饒助理,我們是不是應該……”

可以開始陶冶藝術情操了。

饒聽南聽懂了她的意思。

這次絕對不是誤會。

她的耳朵刷一下紅了,眼神游離,嘴裏支支吾吾,“我聽您的。”

目前單身的裴良夜抿唇,嗅著空氣中戀愛的酸臭味,無奈嘆了口氣,率先出門,揚長而去。

這個辦公室,是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左止元撲了上來,宛若只大狗狗似的蹭著饒聽南,唇間是抹不去的笑意,“饒聽南!我抽到了特等獎!我們去旅行吧!”

這種巧合程度,幾乎讓她以為自己暗箱操作了!

這就是天意!

“年假可沒有多長時間,如果春節跑出去玩,可能就不能在京都待很久了,”饒聽南單手抱著她,唇角也泛起笑,“左董會生氣嗎?”

“不會不會,他早就習慣一個人在家了。”左止元幹脆將這人撲倒在沙發上,手臂緊緊地環著她的腰,擡起頭笑,“反正還有良夜姐陪他。”

“也是。對了,你剛才說,裴良夜……回福利院?”饒聽南有些遲疑,“這是什麽意思?”

“良夜姐是被收養的,你知道吧,”左止元舒舒服服窩在了她的懷裏,擡頭啄吻一口她的下巴,笑吟吟地看著這人通紅的耳朵,“唔,我媽年輕的時候是個丁克,我爸也同意了她的選擇,但是他們又想要一個孩子,所以在福利院領養了一個,就是良夜姐。”

“那你是怎麽?”

“這不是後來,我媽帶良夜姐,發現小孩也挺乖挺聽話沒想象中那麽麻煩,就覺得帶小孩挺有意思的,想自己再養一個嘛,”左止元嘆口氣,“可惜了,生了我這麽個混世魔王,據我爹說,有段時間她恨不得把我塞回肚子裏。”

饒聽南挑眉,看著乖乖巧巧窩在自己懷裏的小家夥。

混世魔王?看不出來。

“這次回去,你要有些心理準備,”左止元看出了她眸子裏的疑惑,抿抿唇,期期艾艾道,“就……”

“就什麽?”饒聽南笑著追問。

“唉,”左止元將腦袋埋在了她懷裏,哼哼唧唧,“就那些關於我‘囂張跋扈’的傳言。”

饒聽南忍不住笑出了聲,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在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會信那些傳言?”

“不,傳言是真的。”左止元吞吞吐吐,“我的囂張跋扈,只是……比較有針對性罷了。”

“比如?”

“額……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啦!”

兩人又墨跡了一會,才從沙發上起來,整理好亂糟糟的衣服,帶上東西放假回家“休息”,準備好好陶冶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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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法道晃蕩著腳腳坐在陽臺的秋千上,木質的秋千吱吱呀呀,帶著某種特殊的韻律感。她極目遠眺,看著在葡萄園裏辛勤勞作的員工,試圖找到那個胖老頭的背影。

在比福尼亞莊園住了兩天,並沒有自己預想中的一些事發生。只是有一位漢語流利的侍者帶著她游覽了這座經過修繕的古堡,講解了比福尼亞酒莊的歷史,用過了特色餐點,帶她看了龐大的地下酒窖,然後將她送到了這間屋子。

江法道忍不住看著桌上的鑰匙。

好大一串,顯然不僅僅是房間鑰匙,甚至……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其中有一個,是保險箱鑰匙?

你們也是心大,這種東西都給我。

但是侍者並沒有告訴她其他鑰匙都可以去哪。她問過,侍者只是輕笑著搖頭。

她再一次打量起身處的偌大房間:這很明顯不是普通客房,因為沒有普通客房會在一般當做擺設的書架上堆滿看過的書,也不會有普通客房……會給自己這麽熟悉的感覺。

很明顯,這裏常有人住。再隨便用腦瓜子想想,就知道這裏原本住的是誰 了。

所以,其實酒莊老板,那個胖老頭認出了自己?所以才會過來搭話?

她慢吞吞走到這兩天自己避之不及的書架前,靜靜看著上面的書籍。

《對人進行投資》、《產業經濟》、《倫巴第街》、《國民經濟學講義》……

她隨便抽出其中一本,裏面有密密麻麻的批註和手稿,也是自己熟悉的字體。

“真認真,”江法道嘀咕著將書放回原位,“我一個字都看不懂。”

她坐在書桌前,試著拉開抽屜。

抽屜沒上鎖,裏面也躺著幾本書。

《戀愛心理學導論》

《戀愛的一百個小技巧:讓女朋友對你死心塌地》

《情侶必做的一百件小事》

《情侶必打卡的一百個地方》

江法道唇角抽了抽,看著抽屜裏明顯有卷邊顯然翻閱了很多次的書。

她想伸手拿起來看,但很快又失去了勇氣。

“你該不會拿著這些和我談的吧,”她小聲嘟囔著,“還是說和你那些小女友也都是這樣?”

她又試著打開桌上的電腦,唔,果不其然,有密碼。

密碼提示是六位數生日。

江法道心中頓時閃過一串她以為自己早就忘了的數字。

裴良夜的生日。

她心情覆雜地輸入。

咦,錯了?

不會吧不會吧,裴良夜,你不至於這麽……

江法道氣呼呼的磨牙,打開手機搜左止元和左修才生日,一遍遍試,沒有一次成功打開。

嘖。

她猶豫了會,試著將自己生日輸了進去。

打開了。

她心中頓時五味雜陳,看著桌面上分門別類的各類文件,猶豫了會,打開了瀏覽器,隨便打開歷史記錄。

唔,什麽都沒有。

她悻悻地關上,又試著打開桌面上除了文件夾之外唯一的一個音樂瀏覽器,點開了最近播放的那首歌。

女人遺憾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慢慢響了起來。

【游遍了天下,前路的風景蓋著了煙霞

蒙閉的雙眼

未明白拈上你是何代價

彼此亦另有她

神秘的煙霞,誰認清真假

你別要用我受不住的鼻音跟我說話

令我的心軟化

證實我真心想有火花】【1】

“你這是幹嘛?”江法道喃喃自語,卻任由自己聽完了這一整首歌。

歌很好聽,但是……聽歌的人,是什麽心情呢?

“你還說你終於喜歡上了重金屬樂隊,對那些樂隊如數家珍,說的倒是頭頭是道,”她癟癟嘴,“你明明不喜歡。”

歌單裏一首重金屬搖滾都沒有。

或者說,是住在比福尼亞莊園的裴良夜,一個相對真實沒有帶面具的裴良夜,不喜歡重金屬樂隊。

她靜靜在座位上坐了會,一邊放著歌,又試著拉開底下的櫃子,發現櫃子居然被鎖住了。猶豫了就那麽一會,她將那一大串鑰匙拿過來,挨個試。

直到某一把鑰匙突然成功插入鎖孔,哢嗒一聲,鎖開了。

江法道抿抿唇,小心翼翼拉開櫃門。

哦,裏面是一個保險箱。保險箱的鑰匙?很明顯,也在自己手上。

開不開?

江法道陷入了思考。

胖老頭將這串鑰匙交給自己,意味著他,亦或者是遠在大洋彼岸的裴良夜,是不介意自己打開這個櫃子的。甚至——他們希望自己打開這個保險箱。

這是一個陷阱。

打開她,說明……你心裏有了選擇,你接受了某些東西。

你接受了她的好意,接受了她的和解請求。

或許,接受也不是不行?因為她表現得很在乎你。

不,不可以,再在乎有什麽用呢?她要的只是控制,她要的從來都不是你。

江法道遲疑地將手放在了冰涼的保險櫃上,心中天人交戰,修長的手指不自然的屈伸,摩挲著這堵冰冷的鐵門。

門口突然傳來了篤篤篤的敲門聲。

江法道聽著敲門聲,觸電一般慌忙收回手,用力關上櫃門,又深呼吸幾口,關掉音樂,起身開門。

身著得體正裝的胖老頭正微笑地看著她,手裏拿著一個盒子。

“休息的好嗎?”胖老頭操著蹩腳的中文,笑著和她打招呼。

“挺不錯的。”江法道禮貌點頭回應,眼神卻有些游離。

其實……她躺在那張大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被子上枕頭上哪哪都有裴良夜身上的香味。

仔細聞,卻什麽也聞不到。

她有輕微的潔癖,所以從不會與床伴睡在同一張床,但作為曾經的女朋友,裴良夜很明顯是一個例外。

她與裴良夜同床共枕過,也縮在那人懷裏感受過她身上的溫暖。

於是,

第二天晚上倒是睡得很快,就是做了一個異常清楚的夢:那場演奏會尾場,裴良夜坐在了那個特意為她留著的座位上,微笑著鼓掌。

夢醒,她甚至有瞬間分不清那是真實還是虛幻。

胖老頭看出了她的恍惚,也不戳穿,微笑著將手中的長條木盒遞過去,“你既然認識裴,可以幫我把這個轉交給她嗎?這是她那株葡萄藤釀出的第一瓶酒,葡萄青澀了些,但味道應該還不錯。”

我不可以轉交,您明明可以寄過去,您肯定知道她的住址,而且我和她也不熟!我們不熟!

江法道心中腹誹,卻老老實實接過了木盒。

“謝謝,我會轉交的。”

胖老頭頓時笑得更加燦爛了,聲音也更加溫和,“你在這裏可以想住多久住多久,再住幾天也沒關系的。”

“謝謝您,不用了,我還有其他的行程,”江法道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感謝您的招待。”

“也行,”胖老頭也不強留,看向不遠處的葡萄園,“你……還想去葡萄園看看嗎?”

江法道猶豫了會,緩慢又堅定的點點頭。

於是乎,葡萄園裏其他的工作人員都被胖老頭清了出去,只留下江法道一個人。她坐在工作人員留下來的小馬紮上,托著下巴,看著那株葡萄藤。

風穿過葉梢,帶起沙沙的響,吹來草木的清香。

她盯著落灰的陳舊木牌,盯著裴良夜名字旁邊的空白,唇漸漸抿緊。

錯了,大錯特錯。

你還在接她的電話,還在這裏住了兩天,就是大錯特錯。

你應該要修正這個錯誤。

她想起了那對金發年輕小夫妻燦爛又幸福的笑容。

江法道咬著下唇,拿起一旁工作人員遺留下來的,用來澆水的小噴壺,打開蓋子,食指指尖蘸上清水。

好涼。

她以指為筆,在陳舊木牌空白的那一側,用力寫下了一個“蔡”字。

她的手很穩,也很堅定。

那個小姑娘,很活潑,很開朗,身份家庭背景也很好,配得上裴良夜,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不像自己。

裴良夜,很幸運。

不像自己。

只是,第二個“世”字,她剛寫下一橫,就怎麽也寫不下去了。

她的指尖顫唞著,用力想要再寫下一豎。

只是指尖顫唞得越來越厲害,怎麽也不聽她的使喚。

“江法道,你這個混蛋。”她低聲咒罵著,手無力地低垂下來。

她將臉埋進了自己掌心,漸漸的,發出了小獸的嗚咽。

過了不知多久,木牌上水漬幹涸,顯出一個“蔡”和一橫。

一只漂亮修長的手突然用力將這些痕跡抹去,緊接著,顫唞的指尖快速卻用力地在空白處寫下了三個字。

【江法道】

【裴良夜&江法道】◆

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就像這用水寫成的名字,過一會就蒸發了,沒人能看見。

沒人能看見,所以……

容我放肆一回吧。

作者有話要說:

【1】:《煙霞》容祖兒

稍晚一點還有一更,稍微補一補昨天的更新

稍微解釋一下副CP。裴良夜是我寫過,最純粹又最覆雜的一個角色。純粹在於,她身上的一切特質都是受他人影響而來的(劇透ing),而覆雜在於,影響過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身上太多的故事可以挖掘。

所以,裴良夜也是我筆下第一個完全“失控”的角色,永遠跳出大綱,永遠能“做出”我意想不到的事,比如打江法道那一巴掌,是我碼字前也沒想到的,完全是她自己幹的……

所以也不是我來回拉扯,是我每寫一個故事情節我都要重新問問她,你到底要誰

唔,她的選擇很一致……

副CP定下來了,裴江,會給小公主一個好結局的,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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